读了几套不同的译本,还真就这套我称之为“近体文”的译本最为流畅。之前买过一套白皮的,简直噩梦!
我戏称的“近体本”大多是1920-1980年间的译本,很多遣词造句不像现在常用的,有点儿古风古色但又不完全,算是文言文到白话文的必经之路吧。
我以前就看过《福尔摩斯》,但一直喜欢不上。这次重看还是因为《神探夏洛克》,很想去研究下双方的异同。《福尔摩斯》开场就是“血字的研究”,而《夏洛克》开场就是“粉字的研究”,算是致敬极为到位了。不过我觉得最到位的还是表现手法。
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“真假难辨”不同,柯南道尔更喜欢用“魔术”手法。
简单来说,阿婆喜欢把真假线索卷成乱麻放到读者面前。以《罗杰疑案》来说,光受害者的第一案发地她就写了大概5条线索,但只有1条是有用的。但读者往往会以为都有用,于是思而不择,直到真相大白时才恍然大悟,又往前翻来证明波洛或马普尔小姐的话。读者的阅读体验全程都在“参与”之中,阅读也有了智慧探险的乐趣。
但柯南道尔则喜欢先让“魔术”完成,再来说“魔术”是如何完成的。像小说开始华生与福尔摩斯刚搬到一块时推测送信员是前海军军曹。福尔摩斯先断定了,但华生询问原因之后才说锚纹身之类的细节,而这细节直到确认前都从未显示。这既表达了福尔摩斯的聪颖,也拉大了读者与福尔摩斯的距离。阅读体验就从“共同探案”变成了“吃瓜看戏”。
同理如《神探夏洛克》。与华生见面借手机那段,夏洛克先断定出华生的身份,再用放大镜头展现华生手腕处的肤色诧异,手机充电口的划痕和其它类似细节。这种表现手法在1、2季都不断重复,夏洛克的敏锐眼神和推理能力也就得到了展现。
除此之外,在“血字的研究”一节,我第一次读到凶手犯案原因时还以为我买的盗版书。长长的环境描述与最终动机,看上去更像社会学派而不是本格推理。不知道这是不是东野圭吾“转行”的原因呢?